陳開泰生於西元一九零零年八月初一,南安縣詩山鎮杏塘鄉。
逝於西元一九七九年十二月十四日馬來西亞檳城。
自幼規矩誠樸,聰穎出群,勤奮向學,早年畢業於國立廈門大學國學系,在國民政府任過多個職務 ,多有讚譽。
國共政權更迭後,無處報效社會,在親戚的邀請下,隻身南移馬來西亞。
在馬來西亞教育界二十幾載碌力耕耘,一心弘揚中華文化,培育華人子弟,服務同胞,頗有建樹,桃李遍南洋 。2010年被評為馬來西亞傑出華人。
簡歷:
南安縣師範學校校長;南安縣蓮河鹽場場長;泉州市國民政府市政府秘書長;南安縣國民議會議長 ;南光日報社社長;1946年(民國35年)任南安縣中國國民黨黨部書記長;福建省中國國民黨黨部委員;馬來西亞興中中學校長;馬來西亞森美蘭州議員 ;馬來西亞吉隆波芙蓉中華中學校長。
妻:張瑞宜,曾任馬來西亞檳城菩提中學校長。
育有子嗣六男四女:
長男:陳乃昭,在馬來西亞經商,被評為拿督。
次男:陳希曾,曾任職長江水運管理局,武漢水運工程學院教授。
三男:陳希年居於詩山。
四男:陳希平文革後移居香港經商。
五男:陳希直文革後移居香港經商。
六男:陳希旦出生於馬來西亞,留美博士。
參考資料:
馬來西亞福建華人興學辦教史料集,書刊號:ISBN 983-9983-0-1
南洋商報 1990年1月11日 刊載一文:陳開泰夫隆中華改革功臣
南洋商報 1991年1月30日 刊載一文:夫中改革功臣陳開泰校長一文幾點補充
附一:芙中改革功臣——陳開泰
附二:馬來西亞芙中
安煥然‧福建人辦學的務實與內歛 2010-12-17 19
(與隆中華一樣,目前在學生質量皆頗獲佳評的華文獨中還有芙蓉中華和新山寬柔中學。芙中董事會重用陳開泰校長大膽教改,並早在1959年就已首創高中雙軌制課程。)
1957年至1958年度,董事長黃雅佑,副董事長陳世榮,財政李章申。總務鄭左輟。聘陳開泰為校長。
安煥然‧福建人辦學的務實與內歛 2010-12-17 19
(與隆中華一樣,目前在學生質量皆頗獲佳評的華文獨中還有芙蓉中華和新山寬柔中學。芙中董事會重用陳開泰校長大膽教改,並早在1959年就已首創高中雙軌制課程。)
1957年至1958年度,董事長黃雅佑,副董事長陳世榮,財政李章申。總務鄭左輟。聘陳開泰為校長。
陳開泰校長
1958:
中小學行政分開,開辦高中。中小學行政分開,升小學部主任鄭金堆為小學部校長,陳開泰為中學部校長。
在陳開泰校長掌校期間,教師與董事部合作無間,我校在各方面都有優異的表現。
1976:
陳開泰校長因健康關係辭職,不久即病逝於檳城家鄉。我校在陳校長當時及董事部的帶領下在我校華教史上寫下了輝煌的一頁。陳校長的辦學理念及精神如對學生紀律及數理科的高度重視、實用踏實的辦學目標,都很值得後人借鑒。
網址:http://www.chunghuaseremban.edu.my/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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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 zhen您好,
拜讀了您部落格中的<陳開泰>一文,順手轉寄給陳開泰孫女, 她覆函中指出了下列錯誤,茲寄上供參考:
我祖父的逝世年份日期有错。香港南安公会会讯写的是对的。
1980年2月1日是我任教的第一天也是他离世的日子,所以很清 楚他逝世的日期。
我祖母叫张瑞芬,是菩提小学的一名教师,从来没当过中学校长。
我父亲--陈乃昭从没得过拿督的头衔。
我叔叔--陈希旦留学英国不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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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孫秀燕女士來函/有關陳開泰先賢資料均由其內地子女提供/以至有誤/十分抱歉/謹請見諒/至於生辰忌誕/有參照杏塘陳氏族譜/殷切期望其親屬能提供更多資料/以臻完美!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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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我知道陈校长虽然严肃、严谨、严厉,人人都怕他, 但也是有人情的。
我在芙中,由六岁起,从一年级一直念到大学先修班,前后14年。念到没得念了,才进大学。和我风雨同路的,另有三人:洪礼宗,颜荣华和邱小健。他们都是福建子弟,只有我是例外。而洪礼宗从中国福建省南渡到芙蓉后就从小学一年和我同班到大学二年,不弃不离,实属罕见,在古代应属肝胆相照的生死之交。另一位和我同班了12年的是陈清秀。她的父亲乃是历任芙中董事长多年的陈世荣老先生。陈老思想开明,勇于改革。在他任内,革命性地破除了“只有福建人才能当芙中董事”这个惯例,改写了芙中历史。1977年,我和韦达朝成为最先进入芙中董事会的两个非福建人,这是后话不提。
爸爸送我到芙中念小学的理由很简单:学校就在我家斜对面,隔着一个大草场;妈妈只要从家里的窗口望过去,就可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没料到念了三年,教室就由福建会馆的大礼堂搬到后街永春会馆的楼上去。永春会馆有一间储藏室,装满了出殡用的道具,给我们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要上教室就得经过储藏室。早到的同学往往都在楼下等齐人马才一二三呼啸冲上楼去,一乐也。 那时教室简陋,没有校工,班长兼任校工。老师在班长的书桌上放了一个道士专用的招魂铃,上下课的时间都由班长主宰。时间一到,我们大伙都争着抢摇招魂铃,二乐也。
到了五年级,苦尽甘来,我们转到芙中岗上课。岗上教室新颖,空气清新。站在芙中岗上,眺望花城,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以为从此平步青云,谁知造化弄人,六年级又被逼迁到沉香岛的一座老楼去。老楼毗连着“百乐门舞厅”。孟母三迁,也不该迁我们到这种环境。同学们苦中作乐,得空就从百乐门的隙缝偷窥,看看有没有老师开溜去跳茶舞。老楼地势低洼,一场倾盆大雨就水深半尺,那时就是我们的欢乐时光。大家抓紧时间摺了纸船任其水上漂,由A班漂去B班再漂到C 班,三乐也。
先贤办学不易,经费不足,捉襟肘见,把我们一迁再迁,实属无奈。而我们在芙中小学六年的漂泊生涯,就是如此在欢乐中度过。
印象中的小学老师有些是不苟言笑的。启蒙老师李金佑是邱小健的妈妈。二三年级级任颜淑姿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严肃之。四年级级任周舜岑的经典名句:“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吗?看你们的书!”虽严肃,她们都是好老师。
五年级级任陈钰瑛像四届影后林黛一样美丽却比林黛温顺。她虽温顺写字却坚挺有力,英姿飒爽,讲书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十分动听。她是我们的华文老师,也是我们喜欢的大姐姐。另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是英文老师王清云。王老师不讲华语,只讲英语。可是她说的英语我们句句都听得懂。她不单教书,还教我们演话剧,她则以钢琴伴奏。演完了每人奖赏一粒苹果。这些有爱心的好老师我们永远都忘不了,在40年后终于把她们找了回来,请她们上馆子吃饭叙旧。在教师节时赠送拖欠了她们40多年的谢师礼物。
上了中学,我们终于名正言顺踏上了芙中岗。校长陈开泰,派了一位来头不小的老学究当我们初一的级任。他叫郑元增,听说江湖地位比陈校长还高,是讲武堂毕业,曾任芙中校长,所以陈校长都要敬他三分。郑老师那时六十开外,满腹经纶,却是老顽童一个。他学识渊博,可惜我一成也学不到,周伯通的顽黠性格倒学上了几成。
到了初三,陈校长又派了占士邦电影里的无名博士 (Dr. No) 来当我们的级任。他是陈修环老师,在中国厦门念美专,貌似洋人,英语发音正确。他负责教地理。第一天上课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地球和两条直线,接着问大家南北回归线英文怎么念。班上无人作答,只有我一个人举手。他从此对我印象特好,一见如故。还时常邀我到他家里欣赏古典音乐,启发我对古典音乐的兴趣。毕业后多年我曾数次去他八达岭住家拜访他。他老人家在五年前高龄仙逝。
陈校长掌校期间,从南大和台湾各大学网罗了不少精英来教学,其中一位让大家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陈巧凤。她像一阵春风,把清新的气息吹到了芙中岗上。陈巧凤,人如其名,巧小玲珑,明眸皓齿,平易近人,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她是我们高一的生物老师,除了教生物,也顺便教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正确性教育和卫生知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师。只可惜她只是昙花一现,第二年就负笈纽西兰深造。大家都希望她会像小龙女一样十六年后重现,可是等了十六年又十六年,今年已是第三个十六年,伊人还是渺无音讯,看来大家还需继续扮杨过。
另一位很受欢迎的老师是陈金明,南大毕业,教数学也兼教物理。他个子不高,站在黑板前右手顺时钟一挥,画出来的圆圈像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圆,画抛物线和双曲线的线条之美,无人能出其右。他为人谦和,教学深入浅出,把深奥的原理用浅白的言语表达出来。他后来离开芙中到新加坡执教,是学校和国家的一大损失。我在1995年联同张子深和胡炳生两位老师去新加坡找他,他又带我们去拜会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教原子物理的苏荣年博士。胡,张,苏分别是我高二,高三和先修班的级任老师。毕业后多年能和四位老师在新加坡聚首,是我的福分。
胡炳生先去南大这间中文大学念英文,后来又在英国伦敦大学念中文,可说是个双语怪杰。他教英文文法,自有一套:重复重复又重复,坚信“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结果证明有效,使我们获益良多。张子深教中文,天天不是讲孔子就是吟诗词。他讲演生动有趣,很能引起学生的兴趣,上课绝对不会有冷场,堂堂精彩。他们俩人后来投身商界成为我的同事,亦师亦友,那也是后话不提。
提起芙中,六七十年代的校友一定会联想起陈开泰校长这位叱咤风云极具争论性的特出人物。他生前令全校师生对他既畏且恨,过世后却受大家称颂和怀念。他眼光独到,见人所不能见;勇于创新,为人所不敢为。当年他不惜被保守的华教人士套上“华教叛徒”的罪名而不屈,独排众议,大力推行双轨制,华英并重;使芙中学生既秉承优秀中华文化,又能与英校生在英文和数理方面一争高下。芙中在六十年代校风良好,成绩斐然,陈校长居功至伟。
他同时又推行全日制,把我们从早上七点关到下午四点,不让学生在街上游荡。这叫“校长省心,家长放心,同学开心”,却叫老师太沉重。我们一天九个小时都和同学在一起学习玩乐,见同学比见家人还多,同学感情能不好吗?所以往后数十年我们都情同兄弟姐妹,年年聚餐,时时集体出国旅行,陈校长应记一大功。
1967年,陈校长苦心孤诣,筹谋多时的大学先修班终于在艰辛万苦下申办成功,成为我国第一间开办大学先修班的华文独立中学。陈校长又立了一个大功。
当年我们高中毕业生都流行去台湾深造,我也不例外,于是找校长签名保送。他望着我说:“你不念先修班,谁念?”我一再坚持,没料到他把我的成绩单一撕为二,朦着两线小眼笑眯眯的说:“没有成绩单怎么去台湾?”接着又开出条件:“你在先修班两年学费全免,如何?”结果我是高中考了第一名却没有成绩单的毕业生。
先修班毕业后我进入马来亚大学工程系。那里卧虎藏龙,班上云集了全国各地200多名顶尖高材生,是各校精英一比高低的最佳平台。结果我不负陈校长厚望,那年在马大又考了第一名,为芙中交出了漂亮的成绩单。最后一年以一等荣誉学位毕业,报了陈校长知遇之恩。
陈校长大半生都背负着华教舆论的十字架,无畏无惧,孤身上路。他以辉煌的校绩驳斥了世俗对他错误的看法,以殉道的精神默默耕耘,鞠躬尽瘁。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族。是办学人士的楷模和教育界的一代宗师。
祝愿他树立的芙中精神,万古长青。
回首芙中细數風雲人物
作者:李景江
我踏入芙中的那一年,我六岁,芙中42岁。时为1955年,当年的芙蓉中华小学就设在森州福建会馆的原址。入门是大礼堂,也是我们的教室。抬头仰望,礼堂上方正中挂着一面陈旧庄严的牌匾,由右到左,刻了四个大字:“礼仪廉耻”,是为校训。我在芙中,由六岁起,从一年级一直念到大学先修班,前后14年。念到没得念了,才进大学。和我风雨同路的,另有三人:洪礼宗,颜荣华和邱小健。他们都是福建子弟,只有我是例外。而洪礼宗从中国福建省南渡到芙蓉后就从小学一年和我同班到大学二年,不弃不离,实属罕见,在古代应属肝胆相照的生死之交。另一位和我同班了12年的是陈清秀。她的父亲乃是历任芙中董事长多年的陈世荣老先生。陈老思想开明,勇于改革。在他任内,革命性地破除了“只有福建人才能当芙中董事”这个惯例,改写了芙中历史。1977年,我和韦达朝成为最先进入芙中董事会的两个非福建人,这是后话不提。
爸爸送我到芙中念小学的理由很简单:学校就在我家斜对面,隔着一个大草场;妈妈只要从家里的窗口望过去,就可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没料到念了三年,教室就由福建会馆的大礼堂搬到后街永春会馆的楼上去。永春会馆有一间储藏室,装满了出殡用的道具,给我们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要上教室就得经过储藏室。早到的同学往往都在楼下等齐人马才一二三呼啸冲上楼去,一乐也。 那时教室简陋,没有校工,班长兼任校工。老师在班长的书桌上放了一个道士专用的招魂铃,上下课的时间都由班长主宰。时间一到,我们大伙都争着抢摇招魂铃,二乐也。
到了五年级,苦尽甘来,我们转到芙中岗上课。岗上教室新颖,空气清新。站在芙中岗上,眺望花城,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以为从此平步青云,谁知造化弄人,六年级又被逼迁到沉香岛的一座老楼去。老楼毗连着“百乐门舞厅”。孟母三迁,也不该迁我们到这种环境。同学们苦中作乐,得空就从百乐门的隙缝偷窥,看看有没有老师开溜去跳茶舞。老楼地势低洼,一场倾盆大雨就水深半尺,那时就是我们的欢乐时光。大家抓紧时间摺了纸船任其水上漂,由A班漂去B班再漂到C 班,三乐也。
先贤办学不易,经费不足,捉襟肘见,把我们一迁再迁,实属无奈。而我们在芙中小学六年的漂泊生涯,就是如此在欢乐中度过。
印象中的小学老师有些是不苟言笑的。启蒙老师李金佑是邱小健的妈妈。二三年级级任颜淑姿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严肃之。四年级级任周舜岑的经典名句:“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吗?看你们的书!”虽严肃,她们都是好老师。
五年级级任陈钰瑛像四届影后林黛一样美丽却比林黛温顺。她虽温顺写字却坚挺有力,英姿飒爽,讲书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十分动听。她是我们的华文老师,也是我们喜欢的大姐姐。另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是英文老师王清云。王老师不讲华语,只讲英语。可是她说的英语我们句句都听得懂。她不单教书,还教我们演话剧,她则以钢琴伴奏。演完了每人奖赏一粒苹果。这些有爱心的好老师我们永远都忘不了,在40年后终于把她们找了回来,请她们上馆子吃饭叙旧。在教师节时赠送拖欠了她们40多年的谢师礼物。
上了中学,我们终于名正言顺踏上了芙中岗。校长陈开泰,派了一位来头不小的老学究当我们初一的级任。他叫郑元增,听说江湖地位比陈校长还高,是讲武堂毕业,曾任芙中校长,所以陈校长都要敬他三分。郑老师那时六十开外,满腹经纶,却是老顽童一个。他学识渊博,可惜我一成也学不到,周伯通的顽黠性格倒学上了几成。
到了初三,陈校长又派了占士邦电影里的无名博士 (Dr. No) 来当我们的级任。他是陈修环老师,在中国厦门念美专,貌似洋人,英语发音正确。他负责教地理。第一天上课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地球和两条直线,接着问大家南北回归线英文怎么念。班上无人作答,只有我一个人举手。他从此对我印象特好,一见如故。还时常邀我到他家里欣赏古典音乐,启发我对古典音乐的兴趣。毕业后多年我曾数次去他八达岭住家拜访他。他老人家在五年前高龄仙逝。
陈校长掌校期间,从南大和台湾各大学网罗了不少精英来教学,其中一位让大家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陈巧凤。她像一阵春风,把清新的气息吹到了芙中岗上。陈巧凤,人如其名,巧小玲珑,明眸皓齿,平易近人,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她是我们高一的生物老师,除了教生物,也顺便教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正确性教育和卫生知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师。只可惜她只是昙花一现,第二年就负笈纽西兰深造。大家都希望她会像小龙女一样十六年后重现,可是等了十六年又十六年,今年已是第三个十六年,伊人还是渺无音讯,看来大家还需继续扮杨过。
另一位很受欢迎的老师是陈金明,南大毕业,教数学也兼教物理。他个子不高,站在黑板前右手顺时钟一挥,画出来的圆圈像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圆,画抛物线和双曲线的线条之美,无人能出其右。他为人谦和,教学深入浅出,把深奥的原理用浅白的言语表达出来。他后来离开芙中到新加坡执教,是学校和国家的一大损失。我在1995年联同张子深和胡炳生两位老师去新加坡找他,他又带我们去拜会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教原子物理的苏荣年博士。胡,张,苏分别是我高二,高三和先修班的级任老师。毕业后多年能和四位老师在新加坡聚首,是我的福分。
胡炳生先去南大这间中文大学念英文,后来又在英国伦敦大学念中文,可说是个双语怪杰。他教英文文法,自有一套:重复重复又重复,坚信“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结果证明有效,使我们获益良多。张子深教中文,天天不是讲孔子就是吟诗词。他讲演生动有趣,很能引起学生的兴趣,上课绝对不会有冷场,堂堂精彩。他们俩人后来投身商界成为我的同事,亦师亦友,那也是后话不提。
提起芙中,六七十年代的校友一定会联想起陈开泰校长这位叱咤风云极具争论性的特出人物。他生前令全校师生对他既畏且恨,过世后却受大家称颂和怀念。他眼光独到,见人所不能见;勇于创新,为人所不敢为。当年他不惜被保守的华教人士套上“华教叛徒”的罪名而不屈,独排众议,大力推行双轨制,华英并重;使芙中学生既秉承优秀中华文化,又能与英校生在英文和数理方面一争高下。芙中在六十年代校风良好,成绩斐然,陈校长居功至伟。
他同时又推行全日制,把我们从早上七点关到下午四点,不让学生在街上游荡。这叫“校长省心,家长放心,同学开心”,却叫老师太沉重。我们一天九个小时都和同学在一起学习玩乐,见同学比见家人还多,同学感情能不好吗?所以往后数十年我们都情同兄弟姐妹,年年聚餐,时时集体出国旅行,陈校长应记一大功。
1967年,陈校长苦心孤诣,筹谋多时的大学先修班终于在艰辛万苦下申办成功,成为我国第一间开办大学先修班的华文独立中学。陈校长又立了一个大功。
当年我们高中毕业生都流行去台湾深造,我也不例外,于是找校长签名保送。他望着我说:“你不念先修班,谁念?”我一再坚持,没料到他把我的成绩单一撕为二,朦着两线小眼笑眯眯的说:“没有成绩单怎么去台湾?”接着又开出条件:“你在先修班两年学费全免,如何?”结果我是高中考了第一名却没有成绩单的毕业生。
先修班毕业后我进入马来亚大学工程系。那里卧虎藏龙,班上云集了全国各地200多名顶尖高材生,是各校精英一比高低的最佳平台。结果我不负陈校长厚望,那年在马大又考了第一名,为芙中交出了漂亮的成绩单。最后一年以一等荣誉学位毕业,报了陈校长知遇之恩。
陈校长大半生都背负着华教舆论的十字架,无畏无惧,孤身上路。他以辉煌的校绩驳斥了世俗对他错误的看法,以殉道的精神默默耕耘,鞠躬尽瘁。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族。是办学人士的楷模和教育界的一代宗师。
祝愿他树立的芙中精神,万古长青。
本文摘自 芙蓉中華百年校慶徵文 - 百年芙蓉中华情
作者:王佛贤1962年毕业于芙中高三理科班,先后任职于马来亚银行及英雄银行(现易名艾芬银行)长达34年。1996年退休前为英雄银行总经理。现任Woodlandor Holdings Bhd 及Paos Holdings Bhd两间挂牌公司之董事。内子名何玉贞,育有二男一女。
“王佛贤同学,欢迎你们回校参观校庆展览会。请到后方去。”站在芙中岗上欢迎我们的竟然是我们的陈开泰校长。我们一行四五个人,可能还是很敬畏我们这位校长,结果连一句“校长好”都讲不出口,只是一鞠躬就匆忙地往前走!那是我自1962年离校后第一次回校。当时我心里在想,陈校长是否还记得两年前他在离校证书上给了我‘丙’的操行。
1961年我以Qualifying Test的资格,以私人考生自修方式报考剑桥文凭。当时只包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有把握考好成绩,因此不敢告诉级主任及校长。这考试落在11月至12月,而且每科都分成几张不同日期的考卷。无形中,我整整两个月在考试。很巧的是,校际数学比赛也落在这时段,而我又被选中为参赛代表,我只好推辞。
喜获幸运之神眷顾,我居然考到剑桥二等文凭。1962年下半年,父亲生病,无法再负担我每月一百元的学杂费与生活费,我只好半途出家,当了银行书记。校长在级主任陈情下,算我高中毕业。但离校证书操行一栏为‘丙’,并注明“无理拒绝代表学校参加校外比赛”。因没有机会再升学,这张离校证书也就没有被用到。
当陈开泰校长在回校日热烈招呼我时,我心里着实感到非常内疚。当年瞒着校长去报考剑桥文凭考试的所作所为,令到校长生气。假如当年我坦白告诉校长及级主任,关于我以私人考生报考剑桥文凭之事,应该就会皆大欢喜了。
在芙中就读的20个月,我从最初只会学写简单英文句子的程度,进展到可以书写回答剑桥的试卷,全归功于芙中的读书风气及学习精神!学校鼓励学生自修,并多方面猎取知识;我终于体会到大学并非唯一求学之地。我进入银行工作,就凭着在芙中锻炼出来的刻苦自修精神,不怕困难的坚持,用10年的时间,考获两项伦敦专业资格(ACIB及ACIS)。这帮助了我往后在职场上的升迁及工作上的升华。
际此芙中百年校庆,我离开芙中50年了,午夜梦回,回顾一路走来,给我最大开导的是在芙中2年半的求学生涯,教我一生受用不尽的自学精神。
每次想起芙中,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一位有威严,穿着白衣白裤,个子不胖不高,出现在校园及教室外的每个角落,望着学生,殷殷期盼的长者,这就是我永远怀念与敬畏的陈开泰校长!